研讨会汇编3|梅花鹿如何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变成被驯养的禽畜

【未来 让大流行病不再暴发】One Health:线上智库研讨会系列

完整视频:研讨会3 梅花鹿如何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变成被驯养的禽畜

 

本月发布的《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征求意见稿)》中,梅花鹿被列为特种畜禽,意味着它或将继续被允许进行圈养以及多种商业利用。有趣的是,梅花鹿因濒临灭绝,同时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同一物种却被区别对待,背后存在什么问题呢?

本场研讨会,将着眼鹿的集约化养殖的现状,探讨其潜在的动物福利问题与人类健康风险,以及野生动物被归为畜禽的趋势下,需要被关注的物种驯化问题。同时,也将关注当下野生物种保护所面临的挑战。

 

主持人:

郭鹏(山东大学副教授,山东大学动物保护研究中心主任)

嘉  宾:

陆家海(中国流行病学专家,中山大学One Health中心主任)

Rob Laidlaw(生物学家,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 Zoocheck 创始人)

郭耕(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中心研究员)

 

本场摘要

  1. 部分鹿种在法律认定上,既是野生动物又是家畜,存在法定身份上的冲突,导致对野外物种保护困难重重。
  2. 梅花鹿在中国被集约化驯养,但却又同时被当作野生动物进行保护,在违法盗猎情况屡发之下,野外物种数量无法复原。
  3. 集约化驯养鹿给人们带来人畜共患病的风险,特别是养殖场提供新鲜的鹿心血,鹿茸血,及鹿胎做为食用。
  4. 所有的鹿种都应该被回归认定为需保持适当距离的野生动物,并应从《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中移除。
  5. 野生动物驯养与繁殖,以及产品开发过程,透过和动物的高度聚集、高度接触,对其高度食用,病毒跨种传播给人类,使得动物传播给人的疾病的风险越来越高。

 

陆家海

中国流行病学专家,中山大学One Health中心主任

中国One Health理念的发起人和推动者,同时任纽约州立大学客座教授,及广东省科学技术实验室联合会会长。

具有流行病学、疫苗学、病原生物学和兽医学等多学科背景,主要研究方向包括One Health、流行病学评估、疫苗开发和寄生虫病(例如绦虫病)和人畜共患传染病(例如SARS、登革热、禽流感、狂犬病和布鲁氏菌病)的预防以及传染病领域的预防和控制,对影响人类健康的人兽共患病等新发传染病的研究有近30多年的经验,并作为博士生导师指导多项研究。

 

观点摘要:

  • 把鹿作为家养动物或者作为经济动物来开发,会存在很多的问题

首先,我们要厘清鹿是野生动物还是家养动物?

基于将这种动物用于经济利用的开发或者驯养,就面临着对这种动物的过度开发。过度开发存在于几个方面。第一,条件的限制,条件越少,养的动物越多,可能获得的利润越大。第二,他们追求比较大的利益的过程,希望养殖的数量更多,会带来更多的效益。第三,根据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习惯,对动物产品的过度开发,无论是通过它的表征,说它具有一定的健康效应或者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还是其他的方式所带来的对动物的伤害,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因此在野生动物驯养与野生动物的繁殖,以及将野生动物作为家养动物的产品开发过程中所带来的,本身是动物传播给人的疾病的风险越来越高。或者说因为大量的过度开发,野生动物变成家养动物,我们遇到了很多人类没有的病原体。通过和动物的高度聚集、高度接触,对其高度食用,跨种传播给人类。这次的新冠病毒可能是通过蝙蝠或者某种动物传播给人的。因此基于野生动物传播疾病的风险,我的观点是,我们要对野生动物应该注重保护,适可而止的利用。

 

  • 警惕鹿源人畜共患病

大量的流行病学证据调查显示,75%甚至更多的新的传染病都是由动物传播给人的。以鹿举例,鹿传播的第一个疾病是结核病。结核病的传播非常广泛,而结核的宿主有很多,比如说人的结核、牛的结核、鹿的结核。而结核通过鹿传播给养鹿的人,然后再传播给普通人群。第二个疾病,在美国出现的更多,叫做莱姆病,它是通过皮虫传播的一种疾病,这种疾病也导致很多人感染。在美国因为野生鹿很多,所以传给人的莱姆病发病率很高。还有很多寄生虫疾病,以及包括真菌和皮肤病所引起的疾病。

特别是关于鹿,我看到网上有很多对鹿非常新奇的促销手段,比如说鼓吹喝鹿心血、鹿茸血,可以壮阳。鹿的生血能喝吗?在西方的养鹿场着重于肉,在中国有这样一种不管是传说也好,还是商业广告也好,或者传统也好,在其中有没有健康的风险呢?

错误理论的指导会误导出错误的行动,人们都认为鹿血是一种热血的东西,所以往往让一些体质弱的人喝一些鹿血,作为热血补的东西来提高自身免疫能力,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其实动物体内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病原体,而这些病原体,就像病毒、细菌、真菌、霉菌等等,有些是以动物作为宿主而不发病的。因此在鹿的体内,尤其是血液被直接喝的过程中,仍旧可能给人带来各种各样的病原体,带来的健康风险极为严重,这种劣习是应该摒弃的。

 

Rob Laidlaw

加拿大生物学家,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Zoocheck创始人

Rob Laidlaw是国际野生动植物保护慈善组织Zoocheck的创始人和主席,特许生物学家,前人道协会动物稽查员,曾任世界动物保护项目经理。在过去的39年中,他的工作集中在与野生动物圈养有关的问题,以及保护自然中不受约束的野生动物。Rob的努力已促使新的动物保护法获得通过,以及法规和执法方式的改进,并提高了加拿大和其他地区公众对动物问题的认识。他还营救了各种野生动物,包括猴子、大型猫科动物和大象。他是加拿大及其他地区的出版、广播、电视和在线媒体等领域的专家,并定期与加拿大各地的儿童和成人观众交流。他还著有10本关于动物福利和野生动物保护的儿童书籍,以及许多书籍章节、报告和文章,并因此获奖。2014年,他因对加拿大动物福利做出的巨大贡献而荣获著名的Frederic A. McGrand终身成就奖。

 

观点摘要:

  • 鹿肉供应的背后,依旧是高风险的集约化养殖,禁止饲养依旧是方向

鹿的养殖业和其他一些动物的养殖业的情况,很大程度上都是取决于市场波动的,但是也要跟实际情况保持相当高的联系。目前在加拿大有几百家鹿的养殖场,这个数字也一直都在浮动。它和美国比起来还是更低的,在美国某个州就会有超过1000多家鹿的养殖场,甚至是好几千家以及有其他畜禽类的养殖场。之所以会这样,它们不停的波动,是因为市场,也是因为有些公众觉得食用这些野生动物的肉是很正常的。所以会有人认为,我们既然有这种需求,那我们就应当要满足它,好像是以一种非常符合生态需求的,很绿色的方式去提供这些肉类。

有些狩猎的协会,他们也会有类似的做法,再加上人们其实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比如组织动物保护的团体和狩猎的团体等等都会有不同的看法。现在各个国家都是这样,关于鹿到底是不是一种驯养的动物,还是野生动物?该不该吃?每个国家都在进行讨论。我们也看到有很多人都希望让这种情况变得更加的主流,甚至从中谋利。

现在大家所能看到的是非常混杂、复合不同方式的做法,很多都是基于政治的原因。传统上来说,鹿和其他很多动物,虽然现在被认为是非传统的畜禽,但在一些西方国家,都会认为是野生动物,从来就没有被认为是驯化或者是商业利用的农场动物。但是我们也看到有人想要从野生动物身上获利,这些人看到了一些商业的机会,并不仅仅是个体的农场主,甚至还有一些群体组织,他们在政治上非常活跃,要去游说推动这件事情。也有包括猎人和关注动物福利的人都希望鹿还是存在于野生世界当中。在有些国家,可以看到他们的努力或者他们在政治上面的推动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所以现在各个国家是有不同看法的。

在不久之前,有来自美国的消息,认为鹿不应该被用作是一种受管制的畜禽,因为他们的检疫制度没有办法合格的进行鹿肉的检疫,保证公众健康。可以说现在人们关于鹿到底是野生的还是驯化的,能不能进行商业利用的观点,其实是很复杂的。很多是由于政治的原因,而不是科学判断的原因造成现在的局面。

当我的组织或我个人去看动物福利的时候,我们不会简单的去看动物福利的三个原则,之前都有人讲到了,在学术界大家经常会去引用动物福利的三个原则,它的生理功能是否正常?动物感受怎么样?是否是处于一种自然生活的方式?它能够适应当前的环境,保持原有对环境的依赖和习惯吗?

从我能够看到的鹿的集约化养殖当中,有些生理功能是可以保证的,但是考虑到它们的感受以及自然生活习性能否得到满足,集约化养殖仍然是很有问题的。可以看到集约化养殖的情况当中,不管是猪也好,牛也好,羊也好,主要还是为了生产的方便、成本的降低和利润的升高,这是它们主要的目的。

大家可以看到不管在哪个养殖行业,包括在北美许多鹿的集约化养殖当中,都是从财务收入上的角度,而不是从动物福利角度出发的。我们在鹿的养殖场当中,可以找到非常多动物福利的问题,比如有的之所以养鹿是因为本身有利可图,并没有特别多对于动物福利、动物养殖方面的知识的了解,所以福利方面做得很差。哪怕是操作规程非常标准化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在养殖过程当中出现的,他们无法解决的畜牧问题。很多流程都是人难以去控制的,比如在鹿身上会有各种应激反应,以及鹿生存的环境是否有足够的空间,是否有足够的食物等等。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都会在集约化养殖的鹿场当中浮现出来。

就像在很多动物园和养殖场当中都会出现的,不管是以前别的动物也好,还是现在鹿作为养殖动物也好,这都是在农业当中常常出现的问题。鹿的养殖场也不例外,这其中有很多严重的福利问题。

再回到我之前所说的,动物福利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动物的感受,它的自然习性能不能被满足?这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得不到满足的。这又回到了我们讨论的问题的本质上,我们到底是把它作为一种野生动物?还是作为一种商业利用的养殖动物来看?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一定要从各个角度去考虑到它们的动物福利,在集约化养殖过程当中问题确实很多。

我觉得要大胆的去抗拒对于野生动物驯化的方式,它不一定是完全必要的。因为在过往它确实带来很多疾病的风险,包括对人类也好,对其他的动物也是如此。我们现在并没有在面临以前的粮食安全的问题,肉类产品是够吃的。

 

  • 动物园与农场中的鹿——两个非自然状态的福利比较

关于农场和动物园之间畜牧制度的不同。有一个巨大的不同,总体上来说,动物园当中的鹿,我指的是城市的动物园,比如说多伦多、北京这样的城市的动物园,里面的空间是有限的,可以看到这些动物生存的空间是比较小的;而农场牧场里鹿的活动空间会大很多,都是用公顷来计算的。

另外在动物园里面会提供很多各种配套措施,包括饮食的监控、兽医的检查等等,而在农场当中因为数量太大,就没有办法做得那么细致,而且动物所面临的挑战也都是不一样的。

在动物园里面这些动物被保护得非常好,所以已经很大程度上偏离了它原有野生的环境;而在一些较大的养殖场当中,一些特别小的动物,在野生环境当中可能会面临被掠食或者其他自然的风险。还有几项本质上的区别,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不好的,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鹿的养殖场里,动物的数量是非常多的,比动物园要多得多。

当然,对于动物园中的个体来说,它们并不是因为鹿茸、鹿肉或者鹿鞭的取用,就直接被杀。我觉得在动物园和农场之间,这个本质的区别是一定存在的。

另外,对于动物科学,动物是怎么生存的,怎么思考的,人类在这方面的科学发展还不够,需要更多的推进。另外人们对于野生动物的看法还不一致,包括在中国、在加拿大,人们的看法还是很不一样的。我觉得有一系列原因让我们不应该进行野生动物的驯化,我们需要去脱离原有的思维方式,而转向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并不仅仅是对于动物,也是对我们人类自己而言。

 

郭耕

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中心研究员

北京科学技术研究院科协副主席、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北京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中心研究员。曾获全国科普先进工作者、新长征突击手、奥运火炬手、北京市劳模、北京十大杰出青年。自1994年著有《世界猿猴一览》以来,已有二十余部著述出版,被中国科普作协评为“有突出贡献科普作家”,2018年获北京市政府颁发“首都环保先进个人”称号。2019荣获北京榜样提名人物。

 

观点摘要:

  • “鹿是野生的还是驯化的,这是个问题。”

其实驯化动物是来自野生动物,是人类在上万年,至少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把一些野生动物驯化成为了可供人类利用,比如有的是肉用目的,有的是蛋用目的,有的是为了医用目的,有的是为了劳作的,比如犁田、拉车的、背东西的,都是为了不同的目的,然后把它们驯化。也有作为宠物的,比如猫、狗,这都是驯化动物。

鹿到底是野生的还是驯化的?有的是野生,有的是驯化,这不光是中国,在全世界都是这样。就像驯鹿一样,驯鹿在北美、北欧、亚洲北部也是既有野生又有驯化的。

全世界有50种左右的鹿科动物,我个人认为驯化的动物在鹿科动物中,只有两种。首先是驯鹿。第二是黇(tian)鹿,欧洲黇(tiān)鹿,它们在欧洲的野外没有了,可是在全世界的动物园,包括在中国的动物园和部分饲养场很容易繁殖,而且还出现大群白化的变异个体。很多动物园非常喜欢这种白鹿,非常符合中国几千年的皇家文化,认为出现白鹿了就是吉祥的象征。

我个人认为驯鹿是一个很普遍的驯化动物,而黇(tiān)鹿是正在走向普遍的驯化动物。用一个概念,我认为它们叫“驯化完成时”。但是今天我们讨论的梅花鹿、马鹿,被列入了《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征求意见稿)》,在中国它们已经有了几百年的鹿场饲养历史。按照原理来说,我认为它们不是驯化动物,但是它们是正在被驯化的动物,所以我把它称为“驯化进行式”。

中国鹿的养殖规模,其实这些年来都在浮动,之所以浮动是随着国家的形势、社会的形势和市场的变化在浮动,基本上先是在40万只左右,低谷的时候在20万只左右,多的时候能达到50万只。也就是说,它是随行就市,最近可能就少了很多。

而中国养鹿场的鹿是以梅花鹿为主,梅花鹿基本上占80%,而马鹿占20%,还有其他的就非常少了,比如说欧洲黇(tiān)鹿、驯鹿。应该说在中国驯鹿和黇(tiān)鹿都是属于驯化动物,所以驯鹿在中国基本上是一个特殊的物种,它们是鄂温克(少数民族)饲养的,大概不到1000只。

我还是那个观点,保护野生的,利用驯化的。野生的是什么呢?是实实在在不依赖人工投喂能够生存的,反之就属于家养动物。但是问题来了,野生和家养的在外观上有时候很难分辨。怎么办呢?现在我们用了一个方式,是利用科技手段来进行管理,也就是植入身份的标识芯片,将芯片植入鹿的皮下。基本上很多动物园,很多保护机构都做芯片植入,这样是为了什么目的呢?举个例子,比如盗猎者偷猎了一只梅花鹿,在山林里是野生的,就要给他定罪。但是有可能他不是偷猎的,可能是从鹿场偷出来的。那么是不是偷出来的呢?我们一扫描,如果发现上面有芯片,那他就被免罪了,起码不是偷猎野生动物,不是偷猎国家保护动物,偷猎的是人工繁殖的,罪就轻多了。但是如果没有芯片,那么会是见一个判一个。这样就等于科学技术给我们的动物保护如虎添翼了,这样也在曾经野生和饲养含糊不清的局面里,避免盗猎者容易因此进行洗白,依靠偷猎的养鹿场也可以被有效打击。所以植入芯片的身份识别很重要,这就是现在我们做的一项工作。

 

  • 如果没有条件,就不要养殖

提到集约化养殖,我现在就身处北京麋鹿院,我们有将近200只麋鹿,也算是集约化了。但是我们的麋鹿生活在1000亩空间里,而且有大片的湿地,所以是一个接近自然的环境,大种群、大空间、仿生态,而且还要强调给它们丰容。

经常有人问我说,你们养鹿做什么?你们那儿卖鹿肉吗?卖鹿茸吗?卖鹿血吗?卖鹿鞭吗?我说:什么都没有。那你们养它们做什么?我们就是保护,这和鹿场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是公益性的,而他们是功利性的。

我个人认为,你如果没有条件,就不要养殖。但是我很自豪的说,我们有这个条件,有这个空间。当然了,很多鹿场的朋友会说:你们站在说话不腰疼。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是国家支持,所以你们地方大,你们的研究人员、工作人员都是博士硕士,你们队伍也雄厚。然后你们养的鹿跟我们的还不一样,我们不敢跟你们比。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可同日而语,因为那些鹿场都是企业,他们可能场地还是租的;而我们是事业,我们是国家支持的,其实是拯救濒危物种。

我们是进行就地保护,我们的鹿都要放归到自然界当中去。现在繁殖出来的鹿,在全国有40多个地方都被我们放归自然了,这是我们养鹿的目的。繁育的目的是育种,让种群不要再灭绝,不要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散落到全国各个保护区去,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接下来我还是说一下对福利的理解。我们麋鹿苑非常强调动物福利,前不久媒体还做了关于我们这里的鹿的福利采访。我就强调一句,因为我们是免费对公众开放的,所以我作为这里的管理者,强调从时间和空间上对游客做一个限制,时间上早上9点开门,下午4点关门,9点以前和4点以后给谁呢?给鹿,让它们可以放松一下,可以自由觅食。空间上要按照国家公园或者自然保护区的功能分布,分为核心区、缓冲区和实验区,核心区不让人,甚至我也不能进。缓冲区是一部分动物和人相互交错的地方,共有的空间。实验区才是我们的办公楼、博物馆、会议室,所以大家都泾渭分明的分开。

所以动物的福利,实际上是五大福利,就是生理福利、环境福利、健康福利、心理福利、行为福利。其中健康福利,就是不受疼痛和伤病的折磨。我们麋鹿苑的鹿不割茸,不割茸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我本人已经几十年都不吃肉了,我又在麋鹿中心从业做了20多年的保护工作。有人就说,你一直跟麋鹿在一起,你是不是天天吃鹿肉啊?我说:对不起,我食素,所有动作的肉都不吃,我根本不吃肉。我也不吃鹿的肉,所以我根本不认可鹿肉是什么高福利的肉。

我们这里不仅有麋鹿,还有一种小型的鹿叫牙獐,也叫河麂,我经常给它们拍照片。但是有一次拍照片,我拍到它面部的时候,发现它耳朵上长满了寄生虫(蜱)。蜱在它的身上寄生着,但是你如果不接近它,你只是远远的拿着长焦去拍它,根本没事儿。但是你要跟它嬉戏,甚至你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那这些寄生虫可能转移到你身上。

所以距离产生美,距离也产生安全,要和它们保持距离。


 

主办单位

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

iCARE是行动亚洲生命关怀教育(CFL)计划的学术分支。通过持续性研究,跨学科领域地发展生命关怀教育的主题,并与大学和产业合作,以创新科技、人工智能和互动媒介等数字平台形式,提供教育课程。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

 

联合发起单位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

经国务院批准成立、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管、民政部登记注册的全国性公益公募基金会,也是2016年9月1日《慈善法》实施以来,全国首批认定公募资格的16家慈善组织之一,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

自成立至今,致力于倡导生态文明、推动绿色发展、保护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在创新、研究、科普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就,受到广泛关注与赞誉。

 

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One Health研究中心暨广州同一健康研究中心

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下属科研机构,2014年成立。中心以One Health为理念来促进跨学科的研究与培训,包括实验室研究、采样策略以及复杂公共卫生、兽医卫生、环境卫生和食品安全问题的研究诊断方法,并以中山大学为基础,将One Health研究中心逐步建设成为中国首个One Health研究与培训的专门机构。在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One Health研究中心主任陆家海教授的广泛发动和倡导下,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校友会副会长刘汉江积极组织分布在公共卫生战线各个领域的校友,共同发起成立了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校友会广州联络处,并由广州联络处共同发起成立了广州同一健康研究中心,为同一健康理念及知识的普及与传播,推动One Health跨专业、跨部门专业培训的国际合作。

 

山东大学动物保护研究中心

成立于2012年,是一个依托于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的校级非实体科研机构。中心主要使命是从事动物保护的社会与伦理研究,并在此基础上促进相关立法与社会政策的建构。中心目前有16名成员,他们都是来自国内外不同科研单位或机构的全职学者与科研人员,分属于动物保护的不同研究领域,包括动物伦理学、动物行为学、野生动物保护、动物保护法学、社会学、公共政策研究以及文化与民俗研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