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汇编2|工厂化的皮草养殖与利用风险
【未来 让大流行病不再暴发】One Health:线上智库研讨会系列

完整视频:研讨会2 工厂化的皮草养殖与利用风险
近日,针对新型冠状病毒的起源,水貂与貉被科学家认为疑似为中间宿主,这或许引起了不少疑惑,若推断属实,病毒如何从水貂和貉到人类身上呢?
本场研讨会,将你我身边常见却容易被忽略的皮草作为着眼点。从产业端一起回溯看看,皮草动物最原始的样貌、如何被养殖,以及全球和国内的产业规模,并探讨论养殖真的可能有良好规范保障动物福利吗?同时也从生态与生活消费角度,分享如何预防人畜共患病的产生,以及除了皮草还有哪些可选择的全球趋势。
主持人:
Dawn Peacock(行动亚洲国际项目总监)
嘉 宾:
苏佩芬(中国绿发会行动亚洲基金管委会执行主任,行动亚洲创办人)
陆家海(中国流行病学专家,中山大学One Health中心主任)
Sara Platto(中国绿发会生物与伦理科学委员会副秘书长及野生动物救护专家组首席科学家)
本场摘要
-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皮草生产国和消费国,国内的皮草养殖产业规模巨大。
- 所有的皮草养殖场在动物福利的标准下都是不合格的,所谓的高福利型皮草养殖场并不存在。
- 动物应激是疾病发展和传播的关键因素。
- 由于动物福利的不合格和狂暴的动物应激,被养殖的皮草动物出现人畜共患病的风险非常高。
- 世界上已有20多个国家完全废除或逐步废除了皮草养殖,有6个国家正在审查准备通过废除皮草养殖的法案,有3个国家和美国加州完全禁止皮草的贩售交易,因此国际趋势显示先进国家再也不要高风险的皮草养殖产业。
- 荷兰已经有两个水貂农场的水貂被证实带有新型冠状病毒,回顾SARS疫情,科学研究报告指出果子狸、貉子也是SARS病毒宿主。德国权威科学家也指出, 国内大量养殖貉, 更应该审慎深入的研究这些农场内的貉是否为新型冠状病毒的宿主。
- 由于皮草动物均为野生动物,并不能被驯养,也会受到冠状病毒传染,可能成为传播宿主,因此强烈呼吁将其从《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中移除,尽快废除皮草动物养殖与利用。
苏佩芬
中国绿发会行动亚洲基金管委会执行主任,行动亚洲创办人
英国艾塞克斯大学社会学硕士,曾就职国际公益组织,2006年回国创办行动亚洲,为国内动物保护组织和工作者策划与教授心理关怀培训,并成为中国首位关注动物保护职业发展的公益职业导师(Mentor),其后的十年里带领行动亚洲团队在全国各地,发展推动公益(环保和动保)组织的职业能力提升培训工作坊,2019年发起成立中国生物多样性与绿色发展基金会行动亚洲基金,以生态安全及绿色可持续发展为核心推动职业教育,并努力以此搭建中外教育文化交流桥梁。苏州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生命关怀教育与实践”专业课课程创设者兼讲师。2004年入选英国珍珠奖最佳公益人奖提名,2017年4月荣获第六届国际动物福利诗华奖年度个人奖,2019年1月荣获界面新闻2018年度中国臻善领袖奖,2020年1月荣获中国公益节年度公益人物奖。
观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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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谈禁食而忽视毛皮动物等野生动物养殖,使得大流行病防控愿望落空
现在已经发生的疫情告诉我们,人类对野生动物环境的破坏和动物物种的利用,已经造成不断的疫病感染,这是我们需要去深思的。
根据中国工程院2017年的报告,我国的野生动物养殖的产值总计达5200亿元,而皮草产业的产值近3900亿元人民币,这也就表示有近75%的产值是皮草养殖。但是相对而言,在这样的总产值之下,其实野生动物的食用产值只有约1250亿人民币,只是占了野生动物交易产值约24%。所以中国野生动物的人工养殖中,我们会发现其实食用的比例远低于皮草养殖。
如果谈大流行病的预防与控制,针对国内的疫情,只从食用的部分来做应对是不够全面的。
2018年中国皮革协会的报告提到,当年全国生产量约5000万张皮草,包含狐狸、貉子和水貂的皮草,中国依旧稳居最大皮草养殖国。即便如此,国内生产的皮草只是满足国内60%的需求,另外40%还需要靠进口国外高端皮草来补足,中国也是全球最大的皮草的买家消费和生产国。2020年即使在疫情的影响下,4月9日刚刚结束的北欧的皮草拍卖会中,内地和香港的买家还是非常的活跃。
国内也持续将扶持皮草动物养殖作为扶贫产业,和北欧萎缩的皮草产业对比之下,国内皮毛产业维持发展趋势。而与此相关的是,狐狸、水貂、貉等动物的人畜共患病的不断发生,却不断被忽视。
在4月26日的报道里,荷兰有两个水貂的养殖场,在水貂体内已经发现有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德国一个资深的科学家指出,在当年SARS疫情发生的时候,其实除了果子狸是中间宿主之外,貉也是中间宿主之一,但却未被采取任何措施。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德国权威专家呼吁针对国内养殖的貉进行中间宿主研究。
不仅如此,每1000万皮草剥皮量就会有3.6吨氨气被排放,所以对环境的影响,对土地的污染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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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禁止皮草动物养殖,是国际趋势
中国是野生动物养殖种类和数量最多的国家(种类达100种以上,包括禽类、猫科、啮齿类、有蹄类、两栖类等等),数量高达上亿只。自SARS以来,在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动物卫生组织敦促下,各国均对野生动物饲养及利用持负面态度。
目前有14个国家已经废除和禁止皮草养殖,比如英国现在是完全没有皮草养殖场的。有6个国家的皮草养殖已经是有期限性的,在特定时间要废除皮草的养殖,比如荷兰未来几年年完全要把水貂养殖停止,但它是有一个过渡时期的。现在在欧洲还有6个国家议会正在审议废除养殖的议案,已经在讨论中了。还有3个国家和地区,包含美国加州,是完全禁止皮草销售的。也就是说除了不能养殖之外,有些国家和地区还禁止销售,英国也正在讨论这样的议案。
从我刚刚整理的这几个例子来看,以我的经验,30年前你问我皮草养殖是不是会被废除?我会觉得像一个神话一样,但是现在从动物福利的要求,还有民众对动物福利的认知来看,他们已经觉得这不是他们需要的高品质、符合文明标准的产品,所以他们逐渐不再选择皮草。
遗憾的是,国内皮草产业将北欧皮草养殖WELFUR制度引进国内形成GOOD4FUR认证,2020年国内约18家皮草养殖场接受了这一认证。事实上,北欧所谓自认为动物福利很高的皮草养殖场,其动物福利的标准依旧不符合欧盟的规定。在这些所谓的高标准动物福利养殖场里面,动物无法产生自然行为,遭受极大的精神破坏,出现自残,甚至产子之后会自食,以及有繁殖的问题。
国家林草局委托中国皮革协会制定,2016年发布了《貂、狐、貉繁育利用规范》,《规范》里针对养殖场的场所、要求、人员、管理、防疫都有规定。但是皮草是一个地方经济的扶持项目,很多规定其实并没有被执行,而且没有惩罚制度。
在这样的趋势之下,我们应该去看,以国内优越的经济形势或者较大的人口数量,我们能不能与国际接轨,成为亚洲国家的典范,将养殖做阶段性的废除,能够出台一个大政策废除养殖。因为我们已经面临到人畜安全、人畜共患病的问题,以及大规模疫情带给我们的深度隐忧。
另外,最让我们担忧的是,在法律上现在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很多皮草动物每年成千上百万只被剥皮之后,它们的肉去哪里了?在首都爱护动物协会的调查里,每年11月开始宰杀后,就会有人专门来收购这些动物的肉。皮草动物的肉,比如说以狐狸肉为主,1元/斤,20元就可以买20斤的肉。那么这些肉流向哪里了?很多在路边摊贩或者被做成香肠了,在很多报道都有显示。所以食品安全、整个社会防疫系统、人畜的健康是最令我们担忧的。
从生态平衡的角度出发倡议,减低对皮草的需求,做到不消费皮草商品。这是完全正确的,这点也是行动亚洲在消费者生命关怀教育里提倡的,作为关怀生命的消费者,在你的生活里,你可以开始保护自己,保护动物,不再去购买这些皮草产品。你会发现,其实不只是对你自己好,对动物也友好,对整个生态的系统安全都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我们在国内教育的工作里,在宣传上不断要再去做努力的。
陆家海
中国流行病学专家,中山大学One Health中心主任
中国One Health理念的发起人和推动者,同时任纽约州立大学客座教授,及广东省科学技术实验室联合会会长。
具有流行病学、疫苗学、病原生物学和兽医学等多学科背景,主要研究方向包括One Health、流行病学评估、疫苗开发和寄生虫病(例如绦虫病)和人畜共患传染病(例如SARS、登革热、禽流感、狂犬病和布鲁氏菌病)的预防以及传染病领域的预防和控制,对影响人类健康的人兽共患病等新发传染病的研究有近30多年的经验,并作为博士生导师指导多项研究。
观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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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动物——狐、貉子、水貂的规模化养殖存在生物安全问题
中国这几种皮毛动物的养殖数量在全球养殖过程中,可能占有比较大的比例。养殖过程也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主要包括养殖化的规模和条件还没有完全和生物安全相结合起来,带来经济效益的同时,可能也带来生物安全的隐患问题。
从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的情况,我们也能够感觉到野生动物的养殖对人类健康带来的各种危害是应该被重视的。我们应该如何对待野生动物,我们应该思考这样的问题,野生动物是否应被驯养化为经济动物,或者说为经济利益而忽视人类健康。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从流行病学角度出发,70-80%以上的新的传染病是从动物传播的,更重要的一点是从野生动物传播的。而野生动物传播给人类所带来的疾病,由于病原体的不同,比如说有病毒传播的疾病,有细菌传播的疾病。病毒传播的疾病,就像这次的新冠可能也是由动物传播的。对于我们今天所说的,比如貉、貂这类动物所传播的重要的疾病有几种,比如我们经常听到的炭疽类。在皮毛制作过程当中,由于炭疽是一个寄菌,这个细菌容易形成芽孢,而芽孢能够耐得住外界环境所到之的变化,所以导致人的炭疽疾病的发生。还有很多传染病,比如像这次的冠状病毒,还有其他的病毒,例如狂犬病病毒,还有螺旋体等传播的疾病,以及像结核病等这类的疾病,都是通过动物传播给人类而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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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杜绝野生动物的驯化,避免经济利益的驱动而导致危害人类健康
很多的疾病从蝙蝠传播给其他动物,或者动物再传播给人类,这里最重要的是有跨种传播的问题。我们大量的研究发现,人接触了动物成为高危人群,病毒再从高危人群传播给普通人群。从这一点来讲,70-80%以上传染病都是从动物或者野生动物传播的。而将现有的野生动物经过驯养,或者由于经济利益的驱动将它们变成家养或者经济动物来饲养,这就带来了很大的隐患。实际上这些在动物中存在的病原体跨种传播到人,这是非常可怕的一种现象,因此我们应该快速的杜绝野生动物的驯化,避免由于经济利益的驱动而导致的对人类健康带来的各种危害。
我今天提出一个理念One Health,人的健康,动物的健康,环境的健康,未来我们要求的是人和动物的和谐相处。我们的社会是从农牧时代发展到现代化时代,在这个过程中曾经将野生动物变成了人可利用的家养动物,这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的。但是今天我认为不应该这样了,我们应该更好的保护野生动物,不能将更多的野生动物驯化成供人类食用等用途的动物,这是第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因为我们大部分的疾病或者传染病都是从动物传播给人类的,因此我们爱护动物,保护动物,更好的远离动物,和动物和谐相处才能保证人类健康和进步。基于这一点来讲,减少驯化动物,减少将野生动物家养化,应该是人类的进步,这是我的观点。
Sara Platto
中国绿发会生物与伦理科学委员会副秘书长及野生动物救护专家组首席科学家
萨拉·普拉托 (Sara Platto) 博士一直从事动物行为以及兽医领域的学术工作。在过去13年以来,她一直在中国从事动物行为医学和动物福利专家的工作。普拉托博士拥有米兰研究大学(意大利)和拉古纳大学(西班牙特内里费岛)的鲸类寄生虫学硕士学位,米兰研究大学的精神生物学(人与动物互动)博士学位,海豚礁国际实验室(以色列埃拉特)和中国科学院动物传播系的博士后学位。
目前,普拉托博士是江汉大学(武汉)生命科学学院动物行为与福利学副教授,同时也担任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生物与伦理科学委员会 (BASE) 副秘书长及野生动物救护专家组首席科学家。
观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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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动物利用”恐是冠状病毒在物种间的传播及演化的“始作俑者”
在动物当中,冠状病毒是很多的,哪怕是在海豚当中,各种物种当中有非常多的冠状病毒。在人类身上有两种常见的冠状病毒,这些病毒总体上来说并不会造成很大影响。特别是对于驯化动物来说,它们不会感染这些冠状病毒并传给人类的。
野生动物与驯化的家养动物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们的社会生物学,这些野生动物,比如狐狸本身都不太适应在养殖场当中被大密度养殖的状况,它们不适合与其他的同类在很拥挤的空间当中共同生长。它们会有固定的社交群体,当把它们关在一起笼子里面的时候,数量又很多,就会有很大的风险,让它们把疾病相互之间传播。在自然之中这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大自然自动会把它控制,因为大自然有屏障。但是人工养殖帮助打破了这些野生动物之间的自然屏障,让疾病得以传播。
有一些动物本身携带一些病毒,但是并不一定会有症状。比如说蝙蝠,虽然并不是一种皮草动物,但是我们知道蝙蝠的生物习性,它的体温很高。如果这些病毒有自主性的话,都会选择蝙蝠作为宿主,因为蝙蝠会飞来飞去,而且它的体内环境特别适合病毒生存。所以蝙蝠的新陈代谢,让它们的体温变化非常大,就好像让病毒可以很好的生存在蝙蝠的体内,蝙蝠就成为了一种活的病毒库。但是当有些特殊情况下,或者当蝙蝠接触到一些它们之前没有接触到的环境的时候,就有可能染上一种新的病毒,病毒也有可能在蝙蝠体内发生变异。当它再接触到其他动物或者人类的时候,这些病毒有可能会产生跨物种的传播。
另外这些病毒从一个宿主到另外一种动物身上,必须要经过好几个步骤,并不是说病毒只要通过接触,就会传播给另一种动物让它生病,并不是这样子的。病毒必须要自我的进行基因上的突破重组,从而让它能够适应一种新的宿主,这是微生物学上面的一种选择。要么我作为病毒无法存活,要么就适应新的宿主给我带来的生存环境。
但是当有人养殖野生动物,尤其是把它们放在一种非常拥挤、个体数量很多、卫生条件又非常糟糕的环境中,可以说就为病毒跨物种传播带来了非常好的条件。
但是从一个物种到另外一个物种,病毒本身是要发生变化的。所有的病毒都会变异,只不过变异的速度不一样,比如说冠状病毒变异能力就会比较强,变异比较快一些。
举个例子,比如一只动物身上的病毒具有特定的表征,然后通过一定的病毒变异传播到了下一只哺乳动物身上,然后一次一次的变异。所以并不是一旦吃了带有病毒的动物你就一定马上染上新的病毒,它是通过病毒在大量的变异过程中,在其中某几次成功随机的变异中感染了一个新的物种。这个时候病毒经过变异以后,可以说就和之前的病毒不一样,它已经不是同一个病毒了,甚至还可能继续进化变异,传播给更多其他的物种。
有的时候病毒没有办法在足够的时间内完成变异,而是随着这个宿主死亡而不能存活,但是也有可能动物承受住了病毒所带来的感染,结果病毒就和宿主共生,后续有更多变异的可能性,最终传染给人类。人类在获取这些新的病毒的时候会得病,但是并不一定直接就会产生大流行病,为什么呢?病毒虽然感染了人类,但是它并不一定能够人传人,他可能需要通过基因的再次重组和变异才可以具有从一个人传染给另外一个人的能力。
谈到皮草动物,有很多皮草动物被养殖在一起,生存环境又很差的话,大家可以想象这意味着什么了。对于病毒传播,必须有很多的个体让它先去感染,并且这种个体是适合病毒去生存的。在那些活体市场有大量的动物聚集在一起,而在自然环境当中它们是不会聚集的。在这种情况下,卫生环境又比较糟糕的话,病毒就可能从一个物种传播到另一个物种上。
不管是皮草动物大规模的养殖,还是在野生动物市场当中,只要动物密度很大就都会有非常大的风险。所以关键点在于有些动物本身在自然环境当中,它并不应当是处于养殖的状态之下,就不要把它置于这种状态下。否则,它有可能导致病毒的传播,这是一个确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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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的动物福利与从业人员不良的健康状况息息相关
皮草行业常常以关注的是动物的住处、饮食、生活的环境等方面的WELFUR作为动物福利的标榜,实际上不幸的是,它关注的是动物所生存的环境,空间够不够大,比如0.8平方米/只动物,像类似这样的标准。这一计划将动物天然习性完全忽略,比如水貂,养殖中忽视了它除了需要外部很大的空间供活动之外,甚至还需要有内部供其游泳的环境,因为游泳是它的自然习性。
如果水貂每天不能游泳的话,则因为需求不能被满足会变得非常疯狂。游泳是水貂的天性,如果没有办法满足这种天性,它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就是打了折扣的。像WELFUR仅仅笼统的说,动物都要有足够的食物,足够居住的空间,这样是不行的,必须具体考虑各种动物的福利需求,考虑它们的天性。
除了禁止皮草养殖或者逐渐淘汰皮草养殖之外,我觉得还有一个大家之前忽略掉的重点,就是这些产业规模其实都很大,对于环境的影响也是非常严重的。为什么呢?因为当在动物身上剥皮的时候,他们需要通过注射药物的方式去控制动物。一些化学品在产业中使用,比如有些是含铬这种重金属的化学品,这些废水废料会排到周围的环境当中。在美国已经出现这样的案例,这些皮草养殖场周围的水源受到了严重的污染。之前印度孟加拉就因为水质中毒导致有很多人直接得病死亡。可以看到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意大利、芬兰,大家发现对于这些皮草养殖工人的家庭,他们白血病的患病率会比普通人群增加25-50%,所以皮草养殖不仅仅是养殖过程对于动物来说很糟糕,而且会对土壤和对周围的水源产生严重的污染。
我再补充一点,除了其他人畜共患病,还有狂犬病。在中国还是有不少的狂犬病例,被犬只咬是一种主要的原因,但是皮草动物养殖其实也引起了非常多例的狂犬病,工人在养殖操作的过程当中被动物撕咬,也可能成为狂犬病的病患,这也是非常危险的。
另外,在养殖过程当中也会大量的使用抗生素去避免动物得病,这些抗生素不会被动物完全代谢,而是会部分的流入到土壤和地下水当中,这都是对于环境的重要影响。所以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仅仅是从动物福利的角度或者疾病的角度,也要从环境的角度去考虑。
像皮草、皮围巾、皮手套这样的皮质品,仍然含有我刚才所说的金属化学品。比如在德国,人们对皮围巾和皮手套做了调查研究,发现大部分的产品仍然含有有害物质,在制革当中所使用的化学品可能导致一些皮肤疾病甚至哮喘。
立法一定是一步一步去进行的。第一,应禁止从野外当中猎取野生动物,捕捉野生动物,已经抓来的要放归自然等等。第二,需要有比较明确的技术标准,关于动物福利的技术标准。第三,已经在养殖场内养殖的动物需要考虑它们的生存环境和数量有多少。
最终还是要鼓励各国政府通过10-20年时间逐步的淘汰掉整个皮草行业,同时这个过程当中要有更加严格明确的动物福利标准,去真正考虑到动物所需要的生存空间和社交需求。因为仅仅给了它们足够的食物,把它们放在很小的笼子里面,数量又很多的话,绝对没有办法让它们获得足够的动物福利。
主办单位
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
iCARE是行动亚洲生命关怀教育(CFL)计划的学术分支。通过持续性研究,跨学科领域地发展生命关怀教育的主题,并与大学和产业合作,以创新科技、人工智能和互动媒介等数字平台形式,提供教育课程。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iCARE生命关怀教育研究学院
联合发起单位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
经国务院批准成立、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管、民政部登记注册的全国性公益公募基金会,也是2016年9月1日《慈善法》实施以来,全国首批认定公募资格的16家慈善组织之一,简称中国绿发会、绿会。
自成立至今,致力于倡导生态文明、推动绿色发展、保护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在创新、研究、科普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就,受到广泛关注与赞誉。
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One Health研究中心暨广州同一健康研究中心
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下属科研机构,2014年成立。中心以One Health为理念来促进跨学科的研究与培训,包括实验室研究、采样策略以及复杂公共卫生、兽医卫生、环境卫生和食品安全问题的研究诊断方法,并以中山大学为基础,将One Health研究中心逐步建设成为中国首个One Health研究与培训的专门机构。在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One Health研究中心主任陆家海教授的广泛发动和倡导下,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校友会副会长刘汉江积极组织分布在公共卫生战线各个领域的校友,共同发起成立了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校友会广州联络处,并由广州联络处共同发起成立了广州同一健康研究中心,为同一健康理念及知识的普及与传播,推动One Health跨专业、跨部门专业培训的国际合作。
山东大学动物保护研究中心
成立于2012年,是一个依托于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的校级非实体科研机构。中心主要使命是从事动物保护的社会与伦理研究,并在此基础上促进相关立法与社会政策的建构。中心目前有16名成员,他们都是来自国内外不同科研单位或机构的全职学者与科研人员,分属于动物保护的不同研究领域,包括动物伦理学、动物行为学、野生动物保护、动物保护法学、社会学、公共政策研究以及文化与民俗研究等。